这段时间,大家把大部分心力都放回了土地与水脉上。
梦中的“鲸门”虽然仍在回响,但卜丢知道,梦的线索需要沉淀,而农场的建设,还需要现实的行动。
他们决定进一步扩宽农场的水系河道。
小鲸鱼常常逆水而上来到农场,但水道仍然狭窄,部分河段被淤泥堵塞,绕行繁杂,有时连灰兔都能追着它跑过水渠。这一次,卜丢计划把水道拓宽一倍,并从主渠延伸出两条“分支溪”,一条引向菌菇湿地,另一条延伸进西侧果园。
他们挖到第三天,在一处被灌木和泥沙包围的拐角处,发现了两块浑身苔藓的“圆石”。
小白先闻出不对劲,花花走近轻轻拍了拍其中一块,那“石头”居然动了一下。
——是两只乌龟。
它们的背壳已经部分嵌入泥土,像是被困了很久。卜丢连忙清理四周泥水,灰兔和鼬獾帮着扒开水草,过了半小时,那两只乌龟才慢慢挪动前肢,重新活动。
“你们是怎么卡成这样的?”卜丢蹲在一旁苦笑。
乌龟没有回应,只是缓慢地爬到新拓出的溪水边,像久别重逢般泡了进去,半身没入水流。
他们正准备继续清理时,忽然又听到一阵“咕”的轻响。
旁边草堆里,一只小乌龟正努力爬出灌木,头一晃一晃,显然还很小,甲壳还泛着嫩黄光泽。
卜丢轻轻捧起它,它没有挣扎,只是用小眼睛好奇地看着他。
花花走过来嗅了嗅,小白一屁股坐下,尾巴一摆,仿佛在说:“新成员又来了。”
这三只乌龟似乎不是同一个家庭。两只大龟一直并肩行动,而小乌龟则跟在后方,不亲也不怕,像是被同一条水流吸引而来。
那天晚上,卜丢把三只乌龟安置在新河道旁的浅水湾,用石头搭了一座平缓斜坡,方便它们上下岸。他在日志中写下:
今日河道扩建,遇三龟:两老一小,不同壳色,步调不一,方向一致。
推测非一家,却同源而来。拟设水龟栖地,于南侧溪口安置。
晚风吹来,月色落在水面。
三只乌龟静静地伏在水边,像是等了很久,终于等到了一片愿意为它们让出流路的土地。